1、不知何時,一聲清脆鳥鳴,打破夜的寧靜。音雖小,卻清晰,也打破瞭我的夢境。
2、半惱半困的我再也無法入眠。算瞭,動身去看看吧。
3、呀!咱們屋簷下居然有一個燕窩,小巧又玲瓏,精美又簡單。朦朦朧朧見兩個腦袋縮在裡頭。巢離窗並不遠,伸手即可夠到。剛伸手,警覺的他們便跳離瞭巢,擋在巢前。我也不禁大吃一驚,在他們上空時,那本來就不怎麼穩的巢也隨聲掉落……
4、我的困意散瞭,雙燕的憤怒滿瞭,倏地欲來啄我,急忙縮手,關上窗戶,逃過一劫。卻愧疚難當,心裡暗暗自責。剛做鄰居,就結下如此深怨。躺在床上,還依然聽見燕的陣陣悲傷聲,愈發愈激烈,撞玻璃的次數也越發得多。
5、再一次起身,請恕我不知,那巢中居然還有三枚燕蛋,那蛋黃已在地上橫流,一派狼藉。怪不得那雙燕會如此拼命,如此悲傷。倘若再給我一次機會,我定不會起身查看,定不會打開窗戶,更不會伸手!遭殃的也就不會是他們未見天地的兒女,這樣死不瞑目。想著想著,沉沉睡去。
6、次日,我又早早地起床,跑去花鳥市場,買瞭一個上好的燕窩,寬大舒暢,五隻燕一起歇息,綽綽有餘。急忙趕回傢,將燕巢安在窗邊,隻能以這小小的心意來彌補我的過失。而他們卻遲遲沒來,我想他們也隻是賭氣罷瞭。
7、恢復心態,繼續做事。下樓卻無意看見昨夜摔落的燕蛋附近,立著兩個黑乎乎的東西,原來是雙燕!他們不叫,不動,不離開,不啄食。就隻是盯著那三顆近乎風幹的蛋,遲遲不肯離去。見我過來,欲展翅,卻無力。我見狀,給予食。喙閉緊,瞪視著我,怒目圓睜。透過雙目,我看見他們的怒火,無情的焚燒著我。於是我隻得默默離開。
8、下午,他們仍站在那,卻毫無生機。
9、同在屋簷下,卻結下莫名的深怨。雖隻有一日,一夜,卻刻骨銘心。
10、這一夜,清脆的鳥鳴聲,仍在回蕩……